用诗歌照亮生命
老婆大人让打的广告,说不打广告就揍我,我也没办法呀!还说没人买也要揍我,我好无奈!!!
——记著名诗人张庆和
……这就是诗人/这就是小草/不管生在田园/还是长在荒郊/吮吸他人丢失的空气/咀嚼剩余的阳光味道/总是/在少有人迹的地方碧绿/用生命的巅峰舞蹈/以卑贱和低微酿制心曲/悄悄地唱给远方的路标/把一个个梦想再告诉光盘/任岁月的牙齿/啃食吞咽/或者吐掉
那个当初从泰山西麓古老的“君子之邑”——山东肥城走出来的大男孩,怀揣的一枚文学种子已经结出了丰硕的果,诗歌与散文,甘美与清香,令有缘咂 品之人不尽回味,更对作者的文学造诣钦佩不已。如今,已晋升为“老男孩”的张庆和老师,淡然地将名望、掌声与尊崇放置一旁,再一次捡拾起记忆中那枚透亮的 种子,和这三十年来生根发芽、抽枝长叶、开花结果的记忆,那不是碎片,是一段完整的、难以磨灭的历程。
童年和故乡埋下了写作的种子
生在史圣左丘明的故里是幸运的,生于贫穷之家则实属不幸。1949年一个清冷的冬日,张庆和无可选择地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家庭出生了。对于儿时的记忆,时至今日,印在脑中的依然是那个刻骨铭心的“穷”字,它像一张揭不去的网,罩住了整个少时年华。
作为家中的老小,大家都昵称他“小五”(还有两个姐姐是不能被算在排行里的)。一个贫穷的农户之家养活七个孩子,勉强维持生计都难,因此上,虽 然是老小,小五在家中并未享受到多少特别的宠爱。一大家子人主要靠母亲给人家纺线织布过活,然而不想小五来到这世上不久,作为家里经济支柱的母亲就倒下 了,一病两年,家里断了收入,且又举债医病,生活的困窘可想而知。第三年,母亲还是离去了,这是全家人谁也想不到的,那一年,小五才三岁多。
失去母亲的小五从奶奶和大姐那里得到很多爱,而在他心中播下文学种子的则是身为秀才的爷爷。爷爷是个读书人,在乡村教了一辈子书,自是爱书如 命,甚至连带字的纸都不允许随意撕扯、毁坏,更不准乱扔。小五在爷爷的屋子里见过几大箱子的古书(可惜那些书在文革中几乎都被烧掉了),爷爷一肚子的故事 都是从那些书上来的,比如《封神演义》、《东周列国》、《三国志》,还有一些宫廷传奇等等。爷爷像个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村子里的大人孩子都爱听,有 时家里来了客人,也会邀请爷爷讲上一段。听客里自然少不了近水楼台的小五了,这些天南地北的事儿和性格鲜明的人物不知不觉间在他心里扎下了根,也令贫穷的 生活不至乏味。爷爷的书虽然古奥难懂,却拦不住小五一颗好奇之心,他常常翻看爷爷的书,小学三年级就拣出《三国志》来读,虽然有太多不认识的字,也读不通 语义,到底是囫囵吞枣地浏览了一遍,故事的梗概明白个大概,这也足够小孩子自豪了。
爱听故事的小五八岁那年才上小学,追着大些的男孩子听人家讲《西游记》里的连环画《小雷音寺》,竟然给背下来了,然后绘声绘色地又讲给班上的同学听,同学和老师都为之叫好。小五更爱读书了,除了翻看爷爷的藏书,还时常跟小伙伴们互相交换着小人书看,痴迷在书香之中。
《我的家乡》,是小学三年级时语文老师布置的作文题目,也是小庆和第一次学写作文的题目。小伙子毫不费力,一口气写下一千多字,家乡的山山水 水、野趣巧遇由笔端泉水般汨汨涌出。畅快淋漓地挥洒完毕,就扔在脑后了。未曾料到,这篇在如今已成名的张庆和看来十分稚嫩、平淡的作文,老师竟给了很高的 评语,并在全班作为范文朗读。那时教室里安静极了,前面和旁边的同学不时扭头看他,小庆和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尔后,其他班级甚至高年级的老 师也将这篇作文拿到他们班级去朗读、评析。自己的第一篇作文得到老师的嘉许和肯定,给了小庆和莫大的鼓励和启迪,一扇文学的大门向他敞开了,一粒文学的种 子在心中萌动。虽然后来经历了两年的辍学,但离开学校的他从未离开过心爱的书本,再次坐进课堂里的小庆和写出的文章依然是班级里的范文。
正当张庆和雄心勃勃,立志在文学上有一番作为之时,“文革”到来了,学校停课,老师被批斗,图书被焚作灰蝶,知识的尊严荡然无存。这一切突如其 来的变故让张庆和错愕而迷茫,正如他在后来的作品中所述:“愚昧和无知扬起的漫天尘沙迷蒙了我的双眼。从此,我不再读‘闲书’,不再‘胡思乱想’,与‘有 所作为’彻底决裂,这一绝就是十四年。这十四年,正是我生命蓬勃、获取知识的美好年华啊!可惜,我失去了,永远地失去了!”
军旅生活重拾文学梦
1969年1月,张庆和穿上了空军军服。军旅生活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也是藏在心底里那颗不灭的文学火种重新燃亮的地方。新鲜的生活,俊秀的 山河,让灵感不期而至,诗情瞬间爆发,一首四行小诗《胸怀朝阳卫祖国》一气呵成。他将这首小诗投到《青海日报》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作 品会变成铅字,赫然印在1974年1月8日的《青海日报》上。这第一篇被公开发表的作品给了张庆和莫大的鼓励和信心,于是又一连写了四首小诗,其中两首又 被《青海日报》发表了。然而这一时而起的激情并没有让张庆和继续写下去,激情过后又是几年的沉寂。
“文革”结束后,大环境回暖,知识重又受到尊重。经历了那十年知识枯竭期的人们,好似荒漠逢甘泉,如饥似渴地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那时候的张庆 和已经是所在师最年轻的指导员了。晴好的社会氛围,让他又拣起了书本和纸笔。工作之余、节假日,大家都放松紧绷的神经,打牌聊天,他则一头扎进书本里,弥 补逝去的青春读书年华。每每读到动情处,便诗情四溢,一首首清新典丽、情真意切的小诗跃然纸上,在旁人看来,这个指导员有些不务正业呢。闲暇之时,张庆和 凝目深思,童年的生活、故乡的亲人和山川草木一桩桩一幕幕由心头起飞,栖落眼前,又凝结成粒粒文字如雨滴滚落,汇集成文学原野上的一条条潺潺流韵。这文思 一发而不可收拾,诗歌、散文、小说皆有所涉猎,最终在辽阳文联吕乃国老师的建议和鼓励下专注于诗歌创作。这一段时期是创作激情燃烧最炽烈的时期,大量带有 对乡土眷恋赞美的作品问世,如发表于《空军报》的《故乡土》,发表于《鸭绿江》杂志的《我身旁流着一条小溪》,以及发表在《解放军文艺》、《解放军报》和 《辽宁日报》等报刊的诸多诗作。
祖国好山河为他提供了写作题材
1987年,张庆和结束了历时十八年的军旅生活,告别了心爱的戎装,转业到了地方。因为他对文学的爱好和发表的一些作品,当时一些媒体和用人单 位曾一度向他抛出了橄榄枝。空军创作室的石玉增老师,空军报副刊的窦志先主任,以及著名诗歌评论家张同吾老师更是向人民建材报社大力举荐。张庆和始终抱守 着他的文学梦,一心只想做一个副刊编辑,而因另两家报纸和一家杂志都没有文学副刊,因此就与其无缘了。上天不负有心人,拿定主意要成全他的梦想,1987 年8月,张庆和正式成为一名《中国建材报》的副刊编辑和记者,在文学的沃土上继续耕耘与收获。
新的工作给了他更多饱览祖国大好河山的机会,张庆和的足迹踏遍大江南北,山河的壮丽,草原的辽阔,乡村的炊烟,城市的灯火,无一不在拨动他心中 的挚爱之情与感动。这一时期,他写出了一批优秀的作品,比如诗歌《窑炉班,成了一块风水地》《西柏坡话题》《梁山好汉》《其实,诗人不过是一棵草》等,比 如散文《峭壁上那棵酸枣树》《海边,望着浪花》《面对草地》《仰望雪山》、《坝上月》《荔波一棵树》《狼牙山远眺》《走向崇高》《武当山的水》等。这些作 品,大多被《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晚报》《北京文学》《诗刊》《中国作家》等有影响力的报刊发表,有些还被一些省市、学校选作中考语文试题和 模拟练习题应用。
说起对散文写作的涉猎,张庆和说1993年以前是绝少的,这其中还有一个缘由。张庆和1993年5月7日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后,不久中国作协创联 部在作家中发起一个散文征文,朋友劝他写写试一下,于是他写了具有浓厚思乡情怀的散文《秀月》,觉得不是很满意,一个月后那篇著名的《峭壁上那棵酸枣树》 完稿投出,在那次比赛中获得三等奖,并被刊载于《文艺报》,继而《散文选刊》选载,自此情思文采如清泉汩汩奔涌而出,一批优秀散文随笔不断见诸首都数十家 报刊。
有两件小事是必须记下来的。
作家黄国光先生在《一个摸黑写诗的人》中写过这样一件事:张庆和一家三代挤在50多平米的房子里,他没有书房,爱人身体不好,晚上休息得比较 早,又睡觉轻,有一点动静就会被吵醒,更不要说开灯写作了。所以,为了照顾爱人的身体,他也要早早上床休息。可是作家的灵感往往在夜深人静时迸发而出。庆 和当然不想放过这稍纵即逝的灵感,怎么办?强差人意的环境往往能催生人的智慧,每晚睡觉前他都要在床头准备下纸和笔,以便灵感到来时好马上摸黑记下来,第 二天再抄写整理。很多佳作就是在这样的深夜人静时孕育生成的。
那是一个夏初雨后的周日,张庆和与爱人骑自行车到郊外一条小河附近踏青。清幽怡人的景,淡爽煦暖的风,更有温柔贤惠的爱人相伴,突然觉得该写首 诗才对得起此情此景,可不管怎么琢磨就是出不来感觉。第二天下班的路上,灵感倏然而至,可是张庆和翻遍身上也没找到一张纸片。他知道这时不能再骑车了,此 前曾因为骑车时一门心思斟酌词句而摔伤过,于是只好推着车一边走,一边琢磨。走着走着,突然在眼前地上发现一个空烟盒,张庆和赶忙捡起来在烟盒背面记下了 这首诗,就是我们后来在他的诗集《灵笛》中读到、曾被引为嘉评的短诗《夏日小河边》:柳荫锯碎阳光/粉末满河道飘荡/诱惑在前面悄悄拐弯/蝉声兴冲冲织网 /碧草欲挽留脚步/不小心惊动了芬芳。
对现实社会和生活的忧虑,给了他写作的动力
作为一个编辑和记者,除了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更多时候是与形形色色的人与事打交道,再加上耳闻目睹之种种社会怪相,心情不免有些灰蒙蒙,有些 迷茫了。但是消极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作家应有的心态,他拿起手中之笔,将心中的忧虑与正义感凝结成文字,一篇篇与反腐败有关的文章见诸报刊,如:散文《贪 官预报》《感谢腐败》《贪官求生“三窍”》《当官的朋友这样说》《奴才对话》,诗歌《问题诗》《梁山好汉》等等。除此之外还有《顾问》《扒手形色》《北图 阅报》《遭遇出租车》等反映社会生活中一些百姓素养欠缺问题的文章。这些直白刺耳的文字必然是要引来非议的,这一点张庆和也早有预料。他在散文集《该说不 该说》篇中曾如此表白:“即使此小文,也许一些人看了会感觉不舒服,说不定也要弄出个什么说道来摁在言者身上呢。人心炎凉,无孽不有,由人家说去好了。相 信被唾沫淹死者,是不敢腾涛踏浪的人;被手指戳断脊梁骨的,只是那些软骨病患者而已。”张庆和正是挺直脊梁行进在浪涛之上的一名歌者。
求真、向善、寻美的人生态度,是他作品的主要成分
阴霾总是暂时的,它会让张庆和的心情一时走入低谷,但总能从中跳出,因为文学之光照在心里。对真善美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让他总能将生活中的 每一缕阳光收集起来,又将之编织成闪烁着爱与热情的文字,去照亮读者的心灵。在散文《哄哄自己》中,张庆和写到:“这世界的风霜雨雪太多。心一旦被打湿 了,受潮了,只有自己把它搬到阳光底下去晒,才能寻找到温暖,才能不让它发霉,才能把角落深处的那个阴影驱逐。”月有阴晴圆缺,心情也时有波动,心情是 “需要问候”的。散文《问候心情》告诉读者,“坏心情往往是由于好心情得不到应有的认可而改正归邪;坏心情也常常由于受到了应有的抚慰而变换了角色。所 以,坏心情和好心情一样,都可能因时、因地、因人,因是否得到了理解和尊重而改变其方向。”再如散文《起点》、《中秋望月》、《心灵是一片土地》等,更是 因其美妙的文字和深刻的内涵被多家媒体选载,其中《起点》一文还被引用在2012年昆明市中考语文试卷中。
如今,已经退休了的张庆和依然没有停止笔耕,陪伴小外孙的生活给了他另外一种体验和感受,迄今为止,他已写出一百余首儿歌,其中《小雨点要回 家》和《娃娃·西瓜》还被谱曲网上传唱。在当今儿歌质量良莠不齐的年代,一个作家、诗人能以主要精力去执笔儿歌,实在是孩子们的一大幸事。我们期待一本优 秀的儿歌专辑早日面世,也期待张庆和有更多佳作润泽我们的心灵。
(儿歌集《娃娃成长歌谣》(张庆和著、其外孙团团绘画)由线装书局出版社出版,并且已经第2次印刷,现正由全国各大书店和互联网书店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