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大弟
老婆大人让打的广告,说不打广告就揍我,我也没办法呀!还说没人买也要揍我,我好无奈!!!
45年前,大弟十一岁的时候,不幸童年夭折。
大弟先前患的是慢性肾炎,记忆中,有次看见他的小便颜色是淡咖啡色的。生病前的八岁,他有一个很要好的女同学,常常在我家的窗下唤他的名字,因为常来呼唤,有次我感到心烦,就唬了那女孩两句,回头大弟就说我:“哥你不要这样,她会不开心的。”有次在家门口,我和同学玩军棋,大弟硬要参加,我不让,大弟就在旁边闹,我忍不住打了他两下,那时他已在病中。晚上,父亲不知怎么知道了此事,打了我一顿:“弟弟生病,你不好好照顾他,还要打他,你太不像话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我不满他告状。第二天,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大弟急着对我说:“这件事不是我告诉爸爸的。”后来真相大白,是小弟告的密。
大弟病中,我们全家去照相馆拍了合照,那还是文革期间,大弟戴着军帽,披一件大衣,前额高宽,下巴略圆,两眼更是清澈明亮。从此,这张合家欢就一直立在父亲的床头柜上。
时间推移,大弟病情渐重,好像有些医院已经不愿收治,父亲想尽了办法,最后让大弟住进了上海蓬莱路儿童医院,大弟一个人住一间很大的房间。我每周大约一到两次去医院看他,那时我家靠近中山北路,我坐69路公车到老北站,换乘66路到蓬莱路下车,回头走到蓬莱路右转,左前方不远就是医院。每次右转进入蓬莱路,就看见马路的左边有一段高高的可能是老城墙,那时我不太懂,总是猜测墙那面是什么样的世界。见到大弟,他总是很开心,主动和我说话,问一些事情,而我常常好像没有什么要说的,待了一些时间,常是我先提出要走,而大弟总会说“再待会儿吧!”
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我没能去,听母亲说:“他说:‘我身上的这件绒线衫是新的,以后脱下来给弟弟穿。’”母亲说完,我哭了。
1971年10月24日,大弟走了,因尿毒症。记得第二天是星期一,舅舅和叔叔正在安慰坐在床边的父亲,合家欢已被他们藏起来了;我站在窗前,听到阳光下的梧桐树叶微微颤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