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鲤欲惊梦,岁岁且安生
老婆大人让打的广告,说不打广告就揍我,我也没办法呀!还说没人买也要揍我,我好无奈!!!
安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他游泳游得特别好,结实的身材似乎让他感觉不到海水的凉意,他总是会给我带来美味的点心和水果,因为这些我都没吃过,我也想将这些带给阿婆吃,又怕阿婆揪耳朵,心里谴责几遍自己便坦然接受了。
我喜欢安生是因为他老实,不会把我们之间的秘密告诉别人,会用两条笔直的腿毫不犹豫地向我跑来,奔跑的时候会将海水和沙砾踩得四处飞舞。
阿婆说这就是人类,两条腿走起路来时风风火火,慢慢吞吞,不像他们有力且晶莹的鱼尾,自由自在,灵活优美,翻搅海水时还会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将月光映射下的海水温柔地切割成一道道绚丽而璀璨的涟漪,这时候,就连他们尾巴上的鳞片也会在沉寂在漆黑的夜色中熠熠生辉,恍如尘封已久的珠宝。
小时候阿婆就喜欢如此逗弄我,被激荡而起的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就如同少女哀怨时的泪眼婆娑,让人心醉,使人陶醉,阿婆说,大海最美的时候就是她含羞心怯,水波兴起的时候。
我喜欢潜在水中偷看岸上的人们,这时候我会和大海的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直接接触没人会发现我的存在,为此,阿婆总要教训我一顿,因为在人类的眼中我们是怪物,用天籁之声吸引船上渔夫用来充饥的怪物,无所谓美丽不美丽,人类很憎恶我们就是了。
小时候我总是呆在岸边不远处的礁石上遥望岸边的人类,总觉得我应该离开大海到那里去,那里才是我的归属,可我却不明白这种莫名的兴奋感来自于什么,阿婆似乎很反感我对异类族群的向往,我也会时时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应该再出现在那片海域,离那些人远一些,我只是一条普通的鲛人,我属于大海。
不过,安生可以是例外,我们约定好不会抛弃彼此的,要食言的那个肯定不是我就对了。
十六岁,我的头发已经长至膝盖,我的尾巴已经遍布鳞片,阿婆依旧喜欢为我梳头发,编辫子,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手指穿插在头发中的触感很舒服,我比其他鲛人更敏感,无论是七情六欲,还是喜怒哀乐,阿婆说可能是我小时候经常生病的原因美味的点心和水果,因为这些我都没吃过,我也想将这些带给阿婆吃,又怕阿婆揪耳朵,心里谴责几遍自己便坦然接受了。
我喜欢安生是因为他老实,不会把我们之间的秘密告诉别人,会用两条笔直的腿毫不犹豫地向我跑来,奔跑的时候会将海水和沙砾踩得四处飞舞。
阿婆说这就是人类,两条腿走起路来时风风火火,慢慢吞吞,不像他们有力且晶莹的鱼尾,自由自在,灵活优美,翻搅海水时还会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将月光映射下的海水温柔地切割成一道道绚丽而璀璨的涟漪,这时候,就连他们尾巴上的鳞片也会在沉寂在漆黑的夜色中熠熠生辉,恍如尘封已久的珠宝。
小时候阿婆就喜欢如此逗弄我,被激荡而起的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就如同少女哀怨时的泪眼婆娑,让人心醉,使人陶醉,阿婆说,大海最美的时候就是她含羞心怯,水波兴起的时候。
我喜欢潜在水中偷看岸上的人们,这时候我会和大海的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直接接触没人会发现我的存在,为此,阿婆总要教训我一顿,因为在人类的眼中我们是怪物,用天籁之声吸引船上渔夫用来充饥的怪物,无所谓美丽不美丽,人类很憎恶我们就是了。
小时候我总是呆在岸边不远处的礁石上遥望岸边的人类,总觉得我应该离开大海到那里去,那里才是我的归属,可我却不明白这种莫名的兴奋感来自于什么,阿婆似乎很反感我对异类族群的向往,我也会时时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应该再出现在那片海域,离那些人远一些,我只是一条普通的鲛人,我属于大海。
不过,安生可以是例外,我们约定好不会抛弃彼此的,要食言的那个肯定不是我就对了。
十六岁,我的头发已经长至膝盖,我的尾巴已经遍布鳞片,阿婆依旧喜欢为我梳头发,编辫子,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手指穿插在头发中的触感很舒服,我比其他鲛人更敏感,无论是七情六欲,还是喜怒哀乐,阿婆说可能是我小时候经常生病的原因吧,鲛人是不常生病的。
这一点倒是和安生很像,安生说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就老是生病,不像现在随便扎进海里也能游上半天。
陆地上的人类对我们没有什么研究,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我们的蛛丝马迹,我们鲛人一向是躲猫猫的好手,其实我们和人类应该是同宗同族,只不过是因为自然变迁导致部分人类为了生存进化双腿移居陆地罢了,犯不上水火不容,你死我活这些没营养的剧情。
因此,每当我情不自禁露出水面窥探人类的时候也会时常开导自己一番,多少能够减轻一些负罪感。
据说人类的想象力很丰富,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贪玩,曾经在人类面前暴露过自己的模样,那孩子看起来同我差不了多少岁,居然吓得哇哇大哭嘴里喊着妖怪妖怪,我为此心情抑郁了好些天,总觉得自己是个丑八怪,生怕地球大英雄奥托曼追杀我。
安生就不怕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充满了童趣,那时候的安生白白嫩嫩的不像现在这么健壮,抓着我的尾巴叫嚷着鲤鱼成精了,非得拽着我要家里人添一道红烧鲤鱼,倒是吓坏了我。
后来我将周围的海水都哭咸了几分才使他灰心丧气地松了手,其实鲛人的感情线很低,一般不怎么哭,我是例外,如果不是甩着条尾巴估计没有鲛人会怀疑我其实是捡来的。
阿婆告诉我,鲛人应该呆在大海里才能平平安安,只有和亲人在一起才会一世无忧,出了这片海,危险会接踵而来,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类都善良美好,我知道这是在说给我听,我确实也走了心。
安生和我不可能一直厮守在一起,他是人类,而我是鲛人,就像他不能在水中呼吸而我也无法拥有双腿一样残酷,每当这时我都会想起一个叫做美人鱼的故事,可我找不到海里的女巫,也无法获得长出双腿的魔法药水。
安生很快就要告别我了,他要离开家门前往远方的战场去作战,临别时,他用棱骨分明的手握住我的手,问我可不可以等他回来?我点了点头,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战争很激烈,是鲛人从没见过的纷争和血腥,所以在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成群的舰队割裂海水驶向远方的大海,我似乎已经听见了炮弹呼啸的声响,似乎已经看见了晕染了蔚蓝海水的鲜血,我知道在那遥远的海洋战场上有一个少年叫我等他回来,他叫安生。
我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一看就是三年,每到黄昏时刻就会习惯性地来到这片礁石上遥望远方,等待着即将归家的安生,而阿婆会在这个时候浮出水面陪我聊天,怕我生病。
阿婆说不知不觉你都十八岁了,我笑着依偎着阿婆说我也会长大的,是啊,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阿婆说也许她老了就再也不能陪在我身边了,她不放心我一个人,我说怎么会呢?我也会嫁人啊,会有丈夫,会有孩子,我还希望孩子由您来教导呢!
可惜,我并没有梦想成真,我如愿盼回了安生当年乘坐离开的舰队,历经多年的战争它已经破旧不堪,可我却看不到熟悉的面孔,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了上面才看见了我思念多年的人,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想我怎么是这样一条爱哭鼻子的鲛人呢?
阿婆说我一直都是多愁善感的性子,我从前还不以为然,如今却深信不疑,可能我真的同其他鲛人有所不同吧?如果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人经历我这样的剧情都会悲伤不已吧?
就像台风过际后的大海,漆黑寒冷,漫长的黑暗后总会留下一些斑驳,怪不了谁的,不是吗?
安生的一只眼睛失明了,一只小腿骨也换成了机械的假肢,却获得了帝国军人最高的荣誉,调养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恢复过来,期间他会照旧坐着轮椅来到我们曾经的老地方同我叙述他三年来的经历,带给我最喜欢吃的点心。
我们并没有因为成长而疏远彼此,反而更加亲密幸福,我甚至感觉到了内心的颤动,一种莫明其妙的悸动时常惊醒我,我感觉自己更加离不开安生了。
我和安生度过了最开心的一段时间,直到阿婆的病重,鲛人的寿命同人类相差无几,可我却不敢相信一向健康的阿婆也会有离开我的一天,我看着阿婆浑浊的眼睛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泪水,或许这就是人类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吧?
阿婆擦干我的泪水,尾巴再没有生机地耷拉在一旁,她笑着看我说,阿婆知道你一直想去上面,你啊,和你那倔脾气的母亲一样,非要喜欢上面那些野蛮人,阿婆没告诉你其实是怕你伤心,你父亲是个人类军官,你母亲当初执意生下你,私自前往你父亲的战场,再没能回来,阿婆恨了很多年,可没想到你这孩子也要步你母亲的后路。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和其他鲛人不同,为什么自己更喜欢人类的生活,原来自己本来就是人类和鲛人的孩子,她和她的母亲一样,爱上了人类,只是,她比她的母亲要幸运得多,她等回了她的安生。
阿婆重重喘气,握紧她的手,眼神炯炯有神,去吧!孩子,你不只是鲛人,不该只是生活在这里,阿婆走了之后就没办法再照顾你了,你已经十八岁了,去陆地上告诉那个男孩,告诉他你的心意,别等到失去才后悔莫及,去吧!
我抱着阿婆想要挽留一时半会儿,我终于明白了阿婆为什么总是害怕我和人类接触,终于明白了阿婆为什么总是对我严厉无比,我的阿婆,她是如此的疼惜我,她是世间最爱我的女人。
我终于还是送走了阿婆,黄昏的光芒映红了整片大海,我渐渐浮出水面,头发湿漉漉地披在后面,逆光在水中的我掩映在霞光之下。
我的少年就站在距离我的不远处,他的脸上有着成熟和坚毅的轮廓,一只黑色的眼罩并没有阻挡他的丰姿,我站在水面上望着他嘴角温润的笑,直到巨大的鱼尾化作两条笔直的双腿,笨拙地奔跑进了他的怀中。
进入温暖怀抱的那一刻我想,原来这就是人类奔跑时的感觉吧?甜蜜而喜悦,只为了前方那抹灿烂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