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河套
老婆大人让打的广告,说不打广告就揍我,我也没办法呀!还说没人买也要揍我,我好无奈!!!
我的老家在农村,在村子的北面有一条10余米宽的河,当地人叫它“河套”。小时候我常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去河套边玩,或下到水里戏水摸鱼。那时我们可以玩儿一整天,直到大人来找我们时才会一身水一身泥地跟着大人回家。在记忆里,河套的四季都是美丽的。
温暖的春天,万物复苏,河套水像刚刚苏醒的小姑娘,浑身充满了活力,唱着新歌向前奔去。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和小伙伴们一起来到河边,一字排开站在河岸上,然后一起对着河水呐喊,我们的喊声和河水流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组成了一曲非常动听的乐曲,我们把这种游戏称为“喊河”。当我们喊得再也喊不动时,我们就会拿着大人为我们做的小鱼网沿河岸打捞河边的小鱼,我们几个小伙伴半天就能打捞一水桶的小鱼,然后把这些小鱼拿到我姥姥家,我姥姥就会把这些鱼洗干净炸成鱼酱,接着我和小伙伴们就一人一个玉米饼就着鱼酱大吃起来。那种味道真是太香了,直到现在我也没吃过这么香的的鱼酱。
老家河套的夏季是非常可怕的,每逢夏天,河底像有一条翻腾的蛟龙在兴风作浪,河面像开锅的水汹涌澎湃,那气势非常壮观。过去因为没有河坝,每到雨季来临时河两岸的庄稼地常常会被汹涌的河水淹没。那段时间也是当地老百姓最苦的日子,因为庄稼被淹,粮食歉收,几乎家家都靠吃救济粮度日,后来当地政府组织民工在河的两岸修了两条高高的、长长的河坝才结束了当地老百姓吃救济粮的日子。而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此时的河套几乎成了我们的“禁地”,家家大人都对自家的小孩严加看管,绝对不允许到河边去玩,都怕小孩失足掉到河里。
当夏季的雨季过去后,河套也就到了枯水期。到了秋天,河水平静而又缓慢地流着,偶尔遇上石头,溅起水花,才稍稍打破水面的平静。此时的河套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秋风轻轻地吹来,水面荡漾着轻柔的涟漪,就像有人在悄悄地抖动着碧绿的绸子。河水衬着两岸金黄色的庄稼,那景色简直如在画中一般。秋天的河套也是小伙伴们最喜欢的时候,此时的河水很浅,一般大人都能涉水过河,我们这些野小子们几乎天天都会来到河边,在岸上脱光衣服后赤条条地下到水里,戏水打闹,还不时的放声大叫几声,那种高兴劲儿真是没法形容,即便是大人们看见了也会咧嘴笑上一会儿。等我们玩够了、闹够了我们就会拿来事先准备好的水桶开始摸鱼。如果你这个时候来到河套边上,就会看到一个奇特的景象:一群赤条条的小男孩儿在阳光下撅着屁股在河里摸鱼,身上的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大约两三个小时的功夫我们就会摸到一水桶的鱼,最后我们把这一桶鱼拎到我姥姥家,由舅舅把这些鱼开膛破肝,收拾干净,再给我们按人数分配让大家把鱼拿回家去吃。
冬天的河套像一面大镜子一样横铺在收割完的庄稼地中间,冰封的河水,冰层晶莹剔透,月光下结冰的河套真像是一条披在仙女身上的玉带一样蜿蜒曲折地伸向远方,那景色真是美极了。每到冬天,村里的小伙伴们就忙开了,他们央求大人为他们制作各种各样的冰车,然后大家一起到河套的冰面上进行冰车大赛。每年冬天舅舅都会为我做一个即漂亮又结实的冰车,虽然我在很多次冰车比赛中都没有取得好成绩,但是那种参与集体游戏的成就感还是让我异常兴奋。这些冰车成了我们这些小孩子整个冬天的主要玩具,无论天气多冷,只要不刮大风,不下大雪总会有小伙伴带着冰车到河套的冰面上去玩。
老家的河套流淌了许多年,可现今由于上游修了一个大水库,这里的河面已经很少能见到水了,即使有水也细如小溪。几天前,我随家人一起回老家时曾带着儿子、侄子、外甥一起到河套去玩,然而此时却再也看不到我儿时小伙伴们在这里戏水摸鱼的情形了。站在河边看着干枯的河床,我真的想大哭一场。我真希望上游的水库能放些水给我们,让我们这里的庄稼得到滋润,让这里的孩子能看到真正的“河流”。带着忧伤,带着失落,我领着身边那几个对这里毫无兴趣的孩子转身离开了。
再见了老家的河套,再见了儿时的伙伴。若干年后,当我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真希望能看到这里的何套流淌着清撤的河水,能看到河里戏水摸鱼孩子们的身影。
啊,我的老家,我的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