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过往
老婆大人让打的广告,说不打广告就揍我,我也没办法呀!还说没人买也要揍我,我好无奈!!!
我的故乡是河东黄土台原皱褶里一个平凡的村庄,上世纪七十年月的整整十年,我都是在那里渡过的。故乡的样子,故乡的过往就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冒着烟,曜畔欤深深烙在我记忆的皮肤上。
黄河汤汤,土塬迷茫。在那片厚重的地皮上,发展着一辈又一辈的故乡人,他们终年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在地里劳顿;他们与土乐,与土悲,与土喜,与土愁,他们将命运和土牢牢连在一起,最终把躯体也留给了养育过自己地皮。
头顶的是土,脚踩的是土,居的是土院,打的是土墙,住的是土房,睡的是土炕,说的是土话,拖的是土腔,吃的是土里长出的五谷,穿的是用土布做成的衣裳,抬眼瞧,我的父老乡亲,哪一个不是一张土脸?沟壑纵横,朴素沧桑。
故乡人走的是土路,坐的是土墩,看戏搭的是土台子,治病用的是土方剂,如厕进的是土茅子,擦屁股用的是土蛋子,晚上点的是土油灯,纳鞋底用的是土线绳。家中碰到红白事炉头请的是土把式,乐人请的是土班子。
在那个商品极其缺乏的年月里,年纪尚小的我,充耳从大人们口中听到的是一长串带“洋”字的物品,如“洋马”(自行车),“洋钉”(铁钉),“洋布”(机械织的布),“洋瓷盆”(珐琅盆),“洋碱”(番笕),“磷寸”(火柴),“洋蜡”(蜡烛),“洋油”(火油),“洋伞”(雨伞),“洋芋”(土豆),“洋柿子”(西红柿),“洋糖”(生果糖)等等。
那时的故乡虽说贫困,但乡土情面,却是厚厚的,沉甸甸,像金子。
故乡的民俗很憨厚。传统思想和千年风俗,在那里有着相当的积淀和典范的体现,长幼有序,尊老爱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邻里良善。村上差不多都是张姓,极讲辈分。晚辈见长辈必先叫爷叔,才启齿说话,否则会遭人笑话。
故乡的村民极讲礼数。邻里间碰到起墙盖房之类的事儿,大伙必前往帮忙,少则数人多则几十人,如同给自家干活一样认真,且分文不取;谁家的后生要娶媳妇,谁家的姑娘要出嫁了,乡亲们都要以礼相贺,或奉上一床被面,或奉上一块衣料;哪家老人过寿了,哪家媳妇生子添丁了,大伙送上礼品多为罐头、点心、红糖、鸡蛋等;碰到谁家过白事,谨遵“红事要叫,白事要到”的乡里乡亲更是模糊不得,再忙也都会放动手上的事,第一时间前旧事主家去送纸怀念,出殡时必到现场送葬。
故乡人勤奋,憨厚,常常是日起而劳顿,日落而歇息,生活虽是平庸,乃至困难,却也泰然处之,问心无愧;祖上遗传给大多故乡人的是一种随遇而安、崇尚平和的心态,一种安于今生、乐于今生的生命体认。
故乡人是我做人干事的“发蒙教员”。分开故乡已三十多年了,故乡人“邻里良善要靠忍让漂亮,恭敬老者要讲孝道,想有所作为就要多念书”的朴素教育,丝绝不亚于儒、道典范书籍对我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