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惊山鸟
老婆大人让打的广告,说不打广告就揍我,我也没办法呀!还说没人买也要揍我,我好无奈!!!
《人闲桂花落》那篇稿子本来是投给网站散文栏目的,后来不知何故当作小说发表了。我不认为这是网站编辑粗心而造成的失误,而宁愿将之看成是他们对我的鼓励,让我尝试用小说体裁写一些文字。
写小说,我完全是外行,到目前为止也只写过一篇《小强》姑且算是小说的文字。我以为,作者与作家之间的距离就在于后者以小说见长,前者即使散文写得再好,也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作家。比如余秋雨先生,虽然他的散文在当代影响很大,但也只是一位文化学者,而非真正的作家。这就有点像高中生,只要数理学得好,化学、生物一般也能学得好,作家小说写得好,散文自然不在话下,反之不一定行。
读贾平凹先生的散文,与读秋雨先生的散文感觉完全不一样。贾先生的散文有人物、有场景,有情节,常常通过一个很小的故事便能读出他对生活的大感受,读出他对人生,对社会,对生命的真感知;余先生往往透过一种历史现象揭示民族的文化特质。
文学作品是这个世界上极少数人写给少部分人阅读的文字。即使艺术水平高如《红楼梦》,也不是谁都愿意读的。毛泽东主席生前就很喜欢《红楼梦》,还时常在严肃的政论稿子中诙谐地引用其中语句。在一次中央会议上,他在主席台上侧身、回头问许世友上将有没有读过此书。许将军如实回答说,没有。主席要求他多看《红楼梦》,而且要透过宝黛的爱情主线,看到里面的阶级斗争。后来许将军究竟有没有看过《红楼梦》,我们不得而知,但仅凭许将军最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估计也难像主席那样精读。
人类之所以能从地球上其它动物中脱离出来,一大原因就是人类会积累生产生活经验,而动物仅靠本能生存。人类的感情是基于经验的,是经验的一种心理反射。文学作品能引起作者的共鸣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作者的文字与读者的经验重合度。文学还为人们创造一种虽无法亲历的生活,但是自己向往的场景。喜欢文学是因为愿意领略有别于自己的生活,并从中感受真善美。从这个意义上看,阅读也是一种创作。
作家是这个世界上最环保的一种职业,他们不消耗什么自然资源,不排放任何污水和废气,不使用仪器设备,当然更不需要别人鞍前马后地服务,便能创造出被称为“文学作品”的产品。作家的职业完全靠自己,不受人约束。别人不能剥夺他的从业资格,不能强迫他违心地施展才华,不能阻止他按自己的选择发挥天赋。他们的思想在精神的旷野里自由驰骋。没有锁链能束缚他们,任何贫困阻挡不了他们,任何关税限制不住他们。
毋庸置疑,在文字与文学之间存在一段很长的距离,前者是作者的文字表达,后者才是作家的作品,但都需要他们用睿智去观察,用才情去行走。作为普通文字爱好者,我们都很难成为作家,但我们可以通过记事、感悟、抒情等方式,在组织文字的过程中获得乐趣。我们不需要购置卡拉OK设备便能表达心声,不需要单反相机就可以呈现多姿多彩的生活,也不需要去桑拿房便可以清除思想上的污垢。没有人可以剥夺我们思想的自由,没有人能剥夺我们品味快乐的机会,没有人能够限制我们抒发内心的真情实感。一张纸,一支笔;一面显示屏,一只键盘,只要能组织文字就可以表达我们的所思所想,就可以描绘我们眼中的客观世界。无论是文学巨匠,正在鸿篇巨制,还是初中女生,正在书写日记,他们都是自己文字王国的主人!
写作能改变人,能将一个胆小怕事者变得勇敢,将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变得果断,将一个猥琐的的人变得高尚,最后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作家。而想成为作家,无疑是艰难的,但这并没有熄灭人们飞蛾扑火般的勇气,因为写作能给人带来心灵的自由。文学书写人类对生活的学习,对世界的探究。它不是理念、观念、概念的展开,不是狂热的口号、标语,更不是不切实际、脱离生活的虚情假意。文学不是新闻稿,记叙一定多于陈述。文学探究的是生活真相,破译人心奥秘,勾画人类命运的路线图,并给读者以信心。
好的文学作品能滋养人,就像春风融化读者心底的坚冰,如夏花装点我们的生活,似秋月爽朗读者的心空,如冬雪覆盖我们烦躁的旷野。徜徉在文学世界,我们可以领悟人类文明在进步,发现生活的美好,以坚定生存信念,找准人生的坐标。
生活绝不是毫无头绪的存在,而是充满着各种可能性与选择性的精彩过程。在文明演进的岁月中,文学无微不至地帮助我们建立具有民族特质的价值系统,同时用生动的形象提示我们,人本来什么样、应该怎么样。文学通过所塑造形象让公众确立价值信仰。“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文学以人物形象影响公众,感化人心,从而将公认的价值观融入人们的日常行为和生活细节中。
写作是需要心境的,需要有孟浩然和王维那样置身于田园、山水之间的心境。王维的山水诗在全唐诗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其《鸟鸣涧》更是脍炙人口:“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从文学角度分析,该诗之精妙就在于动静之间而传递的诗意。花开花落本是一种自然现象,唯有放下俗念,才能将个人精神升华至“空”的境界。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月亮也不甘寂寞,从云层中探出了脸。几只小鸟从梦中醒来,不时鸣叫,声音在幽静的山涧传得很远很远。
由于职业关系,我一般在夜间写作,此时心静如水,对着窗外夜空,只见一轮白天看不到的柔情的“月”,从尘世的“云层”中钻了出来,心中那只浪漫的“小鸟”被惊醒,不时鸣叫几声,就形成了这些不算文学的文字。
快乐来自写作,写作感觉自由。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既然享受到了自由,管什么写小说,还是写散文呢?